他们,有的从饥肠辘辘,食不果腹的日子里走来,看尽人情冷暖,乞讨已经无法触动他们的尊严,因为只要能够活着,只要能够和一家人一起活着就好。有的从枪林弹雨中挺过来,伤口,疮疤成为他们光荣的印证,朝不保夕只为后代能有一片明媚的天空去遥望。有的从误解和迫害中翻身,忍着屈辱,只为有一天可以得到平反。
老人,一样有年轻的时候,会哭,会笑,会疯,会闹,只是他们在时光里历练、沉淀,一次次蜕变,一抹岁月的艰辛,也或许他们出生的那个年代让他们坚强,给予他们生活的力量,那是一种不幸,也是幸运的。
七点多钟的清晨,天没有放晴,隔着一层薄雾,仿若纱幔题, 琢磨不透天空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凡人知。一个沧桑的背影蹒跚行走在土堤上的大马路边,背着一只木条编成的筐,压的左肩颤颤巍巍。也似乎是不大习惯清晨的雾气,走路发出厚重的喘息声,似有痰卡在喉咙里,进不去,出不来。
老人的头发早已花白,背佝偻了,原来人老后真的会变矮,那么生活的天空该如何撑起来?是由他每天一步步走来的吗?我放慢车速,想细细感受一下这佝偻老人的气场。堤下边的麦田青绿着,冬日洒上一层霜,好像春天的模样,唯独这温度,有着让人重回现实的魔力。
迎面走来一年轻人,应该是清晨外出回家的,直问老人:“要大塑料袋吗?都给你吧”老人仿佛在沙漠中寻觅到甘泉一样欣喜,眼睛里放着光,声音也激动了:“真的?”随之,那个年轻人带着老人走进他的工厂,老人的步子急了,像极了他欣喜的心情。我走到门口,看着他开心的装着,直到把筐塞满,他向人家真诚地道谢,之后大踏步走开了。那木筐狠狠压着他的背,但于他而言,却是最幸福的事。
假装在看风景的我看到了生活之中最美丽的风景,知足常乐的确是幸福之源,我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有温暖的炉火在升腾。
或许在你眼中微不足道的东西,触手可及的,却是别人苦苦寻觅的。很多拾荒老人蹒跚奔走于大街小巷,只因为一个瓶子,一片瓦楞纸。我已经分不清他们是为了印证自己的价值,还是为了生活。
佝偻,似乎是老人的代名词,人老了,骨骼会产生变化,这是生理现象。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有很多是因为生活,他们没有退休的年纪,一直奔波直到倒下。或是出于习惯,忙碌了大半生,闲不下来,尽自己的所有去给后辈微不足道的帮助。
他们,有太多的艰辛和不易,但依旧乐观的走到这个年代。世事变迁中,回忆旧时光中的青春,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曾经的想象成为现实,应该有讲不出的惊喜吧。所以,他们在这个世界里珍重自己,尊重生活,知足常乐。
佝偻的老人,背上是过去的青春和明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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