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是北宋词人李清照的著名词作,历来深受诗词爱好者青睐,词解颇多,美评琳琅满目。然而,笔者认为前人评语多失偏颇,有违逻辑,故作如下新解。先看原著:
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 宋 李清照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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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认为争议之处如下:
1.“兰舟”是什么?在何地?
2.“雁字”是何时看到的,是白天,还是黎明?
3.“月满西楼”是什么月份,什么意思?
4.“花自飘零水自流”指代什么?
5.这首词写的是白天和晚上的事?还是是夜间到黎明的事?
让我们先来了解李清照的家世背景。李清照是婉约派词人的代表,其词境多空灵婉约。李父是宋朝礼部员外郎,其夫赵明诚,也是朝廷官员,经常因公事外出。赵明诚父系宋朝皇帝宋徽宗之弟,官为礼部侍郎。双方家庭均为朝廷高级官吏,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副国级官员。其个人私邸在那个时代应类似《红楼梦》的大观园,其豪华之状可想而知。什么假山、荷塘、画舫应有尽有。
现在分析这首词。词分上下两阕,是典型的上阕写景,下阕抒情。
上阕写景:从词语逻辑上分析,作者首拍采用“造境法”,首先描写出时间背景:红藕(荷花)香残(落了),玉簟(竹席晚上)发凉的仲秋”。二拍接写发生的事:作者夜晚因思念新婚后的丈夫,不能入寐,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兰舟”指自家荷塘中的画舫。三拍接写上兰舟后看到的景物:月满西楼,雁字南迁,锦书。月满,即月圆。暗示“月圆人不圆”。西楼,古代女眷住西楼或西厢房。月满西楼暗示时间是拂晓,作者思念丈夫在兰舟里数着星星一宿未眠。锦书即书信。这些物象是典型的“闺思情人”的文学符号。请读者注意,月亮只有阴历八月随着绕地球转,才会在拂晓时出现这样的景观,阴历七月前在正房屋后转,阴历九月份后在正房前转,如李白“床前明月光”,月光从房前透过窗户照到床上。雁,是信使的文学符号,看到雁联想书信是合理的。(仲秋)正是大雁南迁的季节。天将拂晓,大雁早起赶路。作者上阕三拍通过这些符合逻辑的时间、地点、人物、景物的描写,为下阕抒发思念爱人之情,造足了势,做足了铺垫,无一废字,合情合理。
下阕抒情。过片首拍(第一句)仍回到眼前景:“花自飘零水自流”。“花”指荷花,“水”指荷塘之水。此句与上片首拍“红藕香残玉簟秋”紧密呼应,既是写实,也可以理解是借代手法,暗指此时此刻诗人的心境:思念之情像残荷一样飘落,随水流走。于是二三拍顺理写下了相思的千古名句。从逻辑上看,一气呵成,毫无造作之嫌。过片首拍完全体现了承接上阕意境,分开上下阕的层次,又引出了下阕新意的三要素。
尾拍采用“词尽意不尽”法。“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词虽然结束了,确让读者浮想联翩,余音袅袅。
纵观全词,上下阕层次清晰,布局合理,物象选择典型,词境幽美,表意空灵缠绵,是婉约词派的经典之作。上述问题不解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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