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2000年,我在畲田中学度过了我的三年初中时光,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生活算得上是比较艰苦的岁月了——虽然当时的自己并没有这样认为。那时生活的艰难并不像七十年代如《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上高中时那般,在食堂等所有同学走后取走属于自己的两个黑馍,但我知道那段用生活费买方便面,再找同学换饭票的经历,在我同龄同学中应该是比较少见的了。
那段时期,父母感情不和,分别在广东、北京打工,我跟着爷爷生活,上学在学校寄宿,每周日坐车到学校,周五下午再坐车回家,爷爷平均每个月给我50元左右生活费。我记得那时饭票五毛一张,菜票一元,早餐吃米粉,要用一元一张的菜票买,所以我基本是每周末用罐头罐子装好一周需要的咸菜,尽量减少菜票的使用,这样,一个月所需的坐车的费用,再加上偶尔买点小零食,还是刚刚好够用的。
我减少菜票使用的另一个方法就是减少吃早餐的次数。初二的时候,细心的班主任张桂枝老师发现了我的这个小秘密。她选我做语文课代表(我不确定这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安排我吃早餐的时间去教师宿舍楼她的住处去拿课堂作业之类的东西。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去张老师家里,老师说:“别着急,吃了早餐再走。”张老师和她老公(也姓张)热情地叫我坐下,我看到桌上早已为我打好早餐:稀饭、咸菜,还有一块切成很多小块的蛋黄月饼……我内心一阵温热,坐下将早餐吃得干干净净。那是我第一次吃蛋黄月饼,那种浸入心菲的甜,至今难忘,那也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早餐。之后到初中毕业的1年多时间里,我趁着取语文课堂作业的机会到张老师家吃过很多次早餐,主食基本每次都是稀饭,只是咸菜换了种类,点心换成了肉松饼或油条包子之类,简单而温馨。
初中毕业20年后的今天,张老师的微信一直在我的手机微信里,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却因种种原因,自我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但张老师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是那么地清晰:是语文课上她在认真细致地讲解;是其他课上她在窗外,或干脆坐在教室后排的监督;是运动会上,她陪着我们长跑为我们纳喊加油!我明白,比起见面,老师更希望工作、生活中的我如她:简单、细致、认真、负责、于细微处关爱、影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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