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便觉得这岁月消逝得太快。时光老了。老在清晨的声声鸟喧中,老在院落的蔷薇花下,老在了父母日渐斑驳的白发里。
前段时间因妈妈生病回家看她,到家时妈妈睡着了,蜷缩在床里侧,脸微微发红,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听到那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突然泛起的心酸,竟让人呼吸急促,记忆里的妈妈总是忙里忙外张罗一家人吃的穿的,不得不难过的承认,我的妈妈,老了,这仿佛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母亲的“年龄”。
女儿同父母的战争,似乎是每个女儿成长的路上必经的戏码,母亲定下的条条框框,母亲的各种限制,都成了母女斗智斗勇的各种桥段,直到有一天,自己也即将为人父母,才真正切身体会当初自己父母的不易,而当我们明白时,父母却早已年长,将那些过往都不再记起,或许那颗饱经风霜的心,只愿想起自己在外的儿女,是否安好。
父母老了,不再有年轻时的开朗与幽默,有的只是坐在窗前的默默伫立,爸爸老了,不再是小时候心中万能的机器侠,妈妈老了,不再是记忆力爽朗漂亮烧得一手好菜的围裙妈妈,父母,就在这岁月无声的消逝中,被带走了容颜,被掠去了健康,被夺走了青春。父母已老,不再有经济能力去帮助我们,不再有精力去为孩子们添置新衣,不再像大树一样庇护着自己的儿女。父母老了,步履日渐蹒跚,行动越来越迟缓,思想也不再跟得上步伐,只能像我们小时候那么依赖父母一样依靠着他的孩子。
有时候会突然很感伤,看到这世间上的自己最纯粹的亲人逐渐离自己远去,想着有一天终究经历的可怕的分离,竟不知所措。
对父母的感情,微妙而复杂,温暖却又揪心,父母已老,时光不再,这是多么刻骨铭心的伤痛与无奈,想着种种过往,忆着繁琐温暖的逝去,想对父母倾诉那句“我爱你”,可是又多希望,我不爱你。无论年少时与父母的关系是亲密,疏远,或是敌意,都无法逃脱这个事实,我们的成长也催老了给予我们生命的双亲,父母已老,仿佛又回到了生命的轮回,只是主角换了人而已,父母已老,一切的纠结都将成为过去,爱与恨,在至亲面前,无所谓轻与重,更无关任何利益。
恍惚间,烟尘散尽,时光流转,过往早已一去不复返,最怕子欲养,求而不得。父母已老,请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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